顾瑾敲敲桌子,示意西门蹇回答。
西门蹇急忙回应:“在,你进来。”
杨杏花喜滋滋将头发拢了拢,又整理了一下服饰,才推开门。
她左脚刚刚踏入门内,一道人影就朝飞来。
杨杏花没看清,只惊慌得大叫,顾瑾伸手点在她的昏睡穴。
惊呼声戛然而止。
西门蹇看得一愣一愣。
顾瑾将门合上,顺手撕下床帘将两人绑住。
忙完后,才将桌上的冷茶泼在杨杏花的脸上。
那冰凉的液体顿时就将昏睡的杨杏花激醒。
她猛然抬头,就见顾瑾正盯着自己冷笑。
杨杏花又惊又怒,满腔恨意让她面容扭曲:“贱……”
顾瑾手一挥,“啪”的打在她脸上。
甩耳光时,她用了半分暗劲,霎时,杨杏花的脸都肿起来,口中满嘴都是血腥味。
顾瑾冷声道:“在罗家村,你就该知道我顾瑾不好惹,你以为你哄着西门蹇,就觉得能对付我们李家了?”
杨杏花气得眼冒金星,她伸手想撕烂顾瑾的脸,但一动才发现自己被绑得无法动弹。
西门蹇虽然纨绔,但脑子不傻。
从两人的对话中,已经猜到了事情的缘由。
杨杏花这个贱人,居然敢拿自己当枪使。
他眼珠子一转,立刻说道:“女侠,息怒,我发誓,我真的不知道你们之间的恩怨情仇,你要想杀杨杏花,别脏了手,我来替你杀,这样,你也不必背一个杀人凶手的名头,这万一被官府查到,通缉令一下,你们只怕无处可逃。”
顾瑾看向西门蹇,这人眼圈发黑,一看就知道是纵欲过度。
想不到还是有脑子的。
知道用官府压迫。
她将匕首点在西门蹇的脖颈大动脉:“你在威胁我?”
西门蹇吓得大叫:“我不是,我没有,我就是告知女侠,虽然现在在打仗,但官府还在,杀人是要付出代价的。”
顾瑾故意装出疑惑的模样说道:“嗯,说得很有道理,既然如此,那为什么你又能随意处置她呢?”
西门蹇急忙解释:“她是我的妾,按《周律疏议》明确规定,‘妾乃贱流’可随意打杀,我让她死,她必须死。”
顾瑾对周国律法确实不知。
但她记得在古代,妾的身份非常低微。
史书记载,南宋名将杨政,杀妾乃家常便饭。
他有姬妾数十人,皆有乐艺,但小不称意,必杖杀之。
剥其皮,自首至足,钉于壁,直俟干硬,方举而掷诸水中。
想不到在周国,妾的地位也如此低下。
杨杏花吓得魂飞魄散,泪珠如雨:“官人,别听那贱……”
顾瑾又是一巴掌,“不会说话,我教教你,你要再骂人,我不介意接着扇耳光。”
杨杏花被打得晕头转向,一时分不清东南西北,口吐鲜血。
自己的女人被打,西门蹇又有些心疼:“女侠,杏杏实在蠢笨,你要么饶过她这一回,我保证好好管教,不让她找你麻烦。”
顾瑾似笑非笑:“你刚刚还说要杀了她呢?”
西门蹇陪着笑:“一夜夫妻百日恩。”
他说着话,转头看向杨杏花,大吼道:“杏杏,快向女侠道歉,以后可不要再惹她了。”
杨杏花怒骂:“她赶我们出罗家村,害得我夫君和儿子死无葬身之地,此仇不共戴天,我就是要她死,我要她全家都死,我要将李家女眷买入娼门,日日被各种男人凌辱方能消我心头之恨。”
她话还没有说完,西门蹇就知道自己没有办法救人了。
蠢货。
蠢货。
她怎么能这么蠢。
比自己还蠢。
识时务者为俊杰都不知道。
这不是找死么。
杨杏花歇斯底里,理智全无。
她不明白为什么自己连一个孩子都斗不过。
到底是哪里出错了?
明明派出去寻人的护卫,再三交代莫要泄露有关信息。
顾瑾这个死丫头,怎么这么快就打上门来了?
她忽然想起张大雷离去时,不屑的目光,脑海里闪过一丝灵光。
张大雷!
肯定是张大雷泄露了风声。
此人被赶出西门府,估计心怀怨恨,特意通风报信。
杨杏花恨得不行。
只觉得自己还是太心慈手软,就应该直接将张大雷打杀,丢进乱葬岗才是。
要不然,也不会让顾瑾那个死丫头有所察觉。
望着女子因为仇恨扭曲的五官。
顾瑾伸手扣住杨杏花的下巴,冷声问:
“在罗家村,你指使你儿子用针扎我妹妹的脚,明明就是你错在先,为什么还能视我为仇人,合理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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