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砰!”
血鹰终于逮住一个机会,扣动扳机。一颗子弹像长了眼睛似的,钻进了陈学云的右腿腿肚子。
陈学云刚从土坑跳出来,想趁乱逃进树林,然后溜之大吉。谁知腿肚子一阵火辣,鲜血直流,疼痛难忍,扑通一下倒在地
一双坚强有力的大手紧紧地扭住陈学云的手臂,任凭他人高马大,力大无穷,面对黑鹰队员,他还只是一只弱鸡。
血鹰命令士兵们开始打扫战场。由于事先计划周密,陈学云带来的人,一个也没有跑出去。死了一大半,还有一千来人,全都成了俘虏。有些人还受了枪伤。
到了这种时候,陈学云真是肠子都悔青了。要知道是这个结果,打死他也不会来黑水寨凑热闹。
准确地说,陈学云的人只到达黑水寨的山脚,连半山腰都没去过。更惶论那天高皇帝远的宝林寺了。为了这事,苏北还大发脾气,他的黑虎队队员没放一枪,只是躲在宝林寺的树林里吹了两个时辰的夜风。
陈学云戴上沉重的枷锁,那是死刑犯才有的待遇。文奎先让他把饿了三天三夜,没饭吃,每天只给一点温开水。
到了第四天,这个大个子男人已经瘦了一大圈,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。铁门吱咯一声打开,血鹰提了一碗可照见人影的稀粥,往陈学云面前一放,惹得他眼放绿光。
哗啦啦一碗稀粥倒进肚子,陈学云总算有了一点力气。饿了几天,让他的求生欲望更强了。
血鹰冷笑着盯住陈学云,让他全身汗毛根根竖起,连脚底下都冒着寒气。
“说吧,你们是什么人?为什么要偷袭我们的黑水寨?”
陈学云耷拉着脑袋,有力无气地说道:“我说了实话,是不是可以放了我?”
“你没有资格讲条件。放与不放,全在文奎文元帅一句话。也就是说,你的小命,在别人的手里。”
“我是陈友谅的侄子陈学云。此次来黑水寨,就是想搞点军火。”
“你们怎么知道黑水寨有军火?”
“都怪那个可恶的杨惟一,他背叛了你们,跑到江州。为了想捞取政治资本,说黑水寨是文奎的军火库。”
文奎听了血鹰的汇报,不由得傻眼。那个带着家属逃跑的杨惟一竟然在江州,还把陈友谅的人引来了!
血鹰担忧地说道:“文帅,你不觉得很危险吗?连陈友谅这样的人都盯住我们的军火库了,难免其他人不会打同样的主意。”
文奎不由哑然失笑。真是人怕出名猪怕壮。那座军火库,不要说杨惟一那样的小官,就算是刘芸芸、其其格这两个同床共枕的女人,也并不知道它的存在。每次需要军火,文奎都像变戏法似的,说变就变。而杨惟一竟然想让陈友谅的人来夺军火库。
这不是找死的节奏是什么?
陈学云以为自己就要死了,没想到文奎不但没砍了他的头,还让孙小山帮他治好了枪伤。
这天下午,血鹰亲自来到监牢,打开牢房的门,问道:“陈学云,你想不想回家?”
“想。”
“文帅说过了,只要你答应我们一个条件,就放你回家。”
“什么条件?”
“你修书一封回去,让陈友谅把杨惟一的人头摘下,然后让人带来。记住,我们只要他的人头,其他的人不要,千万别滥杀无辜。上天有好生之德。”
“行。我马上就写。”
十天后,血鹰果然收到杨惟一的人头。陈友谅派来的人把杨惟一的首级用布袋装好,赶到信州府仍然可以辩认得很清楚。此人正是杨惟一。
临走那天,血鹰把陈学云带到黑水寨,陈学云还是吓得不轻。他一开始还以为血鹰不讲信用,要把他押入黑水寨关起来。
血鹰看出他的担心,笑道:“陈将军,你不用担心。文元帅做事,从来不会出尔反尔。我带你去黑水寨,只不过是想让你认识一下你想去的地方。”
到了黑水寨,陈学云看到这里的训练场大大小小十几个,军士们阵容威严,队列整齐。训练的时候,喊杀之声震天动地,场面十分震憾。
陈学云把眼睛都看直了。谁要是和这样一支军队打仗,这仗还怎么打?
“这些都是你们的军队?”
“是的。”血鹰得意地介绍道:“他们的来源很复杂,有土匪,也有原来元朝政府的军队,也有穷苦人家的子弟报名参军。但经过几年的训练,他们已经形成一个无比厉害的战斗机器,无坚不摧,无难不克。之所以放了你,就是想你带个话给陈将军,叫他不要轻易打文元帅的主意。要是我们和朱元璋兵全一处,你们就算有通天的本事也会跨台。”
经过黑水寨实地察看,陈学云深有感触。惹谁都别惹文奎。实际上这个貌似并不起眼的文奎,比朱元璋还要可怕。他的暗实力,可以说暂时还无人能敌。
“血将军,小人有眼不识泰山。这次冒犯了你们,还请多多原谅。我叔叔那里,我一定会去说服他。只要他看见我全身而回,估计他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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