自由的一条路。
——彼得·纳萨尔,婊子养的倒霉蛋,跑到这儿来企图威胁我。
——咦,是吗?他说什么?
——就是阳痿威胁要强奸你的那种话。他突然开始担心金丝雀万一开口唱歌怎么办——他的原话。我永远说不出这种蠢话。
——我知道。但是,乔西,他不是唯一的一个。
——让我再问你第两百次,你为什么来这儿?
——也许就是来探望一下你。
——你可以在美国探望我。我两天后就在那儿了。
——真可惜,他们不肯让你出去参加儿子的葬礼。
——你他妈狗娘养的逼眼儿,德·拉斯·卡萨斯。他妈的逼眼儿。
——你知道我一直觉得你什么地方特别有意思吗,乔西?我认识的绝大多数人,他们能关掉脾气,过一阵再重新打开,但你不一样,你能同时既关掉又打开。你死去的儿子,你连提起他都做不到,却能轻描淡写地提起你干掉的两个怀孕小妞。你就像所谓的精神变态。怎么了?有什么好笑的?
他哈哈大笑,笑了很久,最后甚至开始打嗝,但即便如此,他依然止不住笑声。他笑得太久了,我开始有点讨厌他,说真的,我以前对他从没动过这种念头。
——那么长的一句话,你来之前是不是练过?
——去你妈的,约瑟夫。
——不,我说真的。那个人叫什么来着,你知道我在说谁,以前他还有过一个电视节目的。他把木偶放在他的大腿上,木偶动嘴巴,但说话的其实另有其人。
——腹语者。你说我是腹语者?我替谁说话,中情局?
——不,我说你是那个木偶。告诉我,同胞,究竟是谁派你来的?克拉克结尾去掉e先生?说真的,他们那些人还在活动吗?
——有好几年没想到过他了,听说他在科威特。
——你的记性跟筛子似的。但另一方面,我这种人却记得一切。比方说名字。知道吗?绝大多数人根本记不住名字。比方说路易斯·约翰逊、克拉克结尾没有e、彼得·纳赛尔、路易斯·埃尔南·罗德里格·德·拉斯·卡萨斯。绍尔·雷斯尼克?我从不忘记人名。还有某些事情,比方说人狼行动?我从不忘记事情。包括某些日期,比方说1968年10月16日。1976年6月15日。1976年12月6日。1980年5月20日。1980年10月14日?你看,我从不忘记日期。你怎么想?你似乎没话说了,小哥。
——我看最近大家更担心你会说什么。
——将会说什么,路易斯,将会说什么。大家给我挖了这个坑。我没让他们挖这么大,能把他们全埋进去。我不知道你的老板在担心什么。他只需要打个电话给缉毒局——联邦调查局,对吧?打个电话,事情就能了结一半。
——缉毒局不是联邦调查局,再说他们也控制不了缉毒局。
——他们?所以确实有人派你来的?
——我还是更喜欢咱们站在同一边那会儿的谈话。
——看,这是一扇门,门上有把锁。你过来。
——哥们儿,你的年纪确实全变成智慧了。
——我还是比你年轻。你到底要干什么,大爱医生?在哪儿存了一笔钱,要是咱乖乖闭嘴,出狱后那笔钱就归我?
——我没这么说。
——好吧,我替你说,顺便回答你。你凭什么以为我能出狱?
——你多半会和缉毒局签减罪协议。
——但我还是不明白你在担心什么。大爱医生是个影子,这话不是你说的吗?大多数人甚至不知道他的存在。也许你死在了猪湾,也许你把自己炸死在了巴巴多斯的飞机上,也许现在你为桑地诺做事了。
——反革命。
——一路货色。也可能你只是编造出来的人物,因为他们需要一个阴魂。
——也许现在跟你说话的就是个鬼魂。
——你说不定就是。世界已经不需要你这种人了。知道我是什么时候看清楚这一点的吗?1976年。政治不再等于狗屎。权力不再等于狗屎。金钱开始有了意义。人们想要什么就给什么。彼得·纳赛尔以为他可以派人来教训我走错了路,但金斯敦有哪个人不属于我?
——你确定吗,约瑟夫?每一个人?
——对。
——真的是每一个?
——什么?咱需要拿着话筒说话吗,还是你聋了?
——每一个?
——太他妈对了。
——哪怕在纽约?
——尤其在纽约。所以他们急不可耐地要我过去。
——你觉得是谁做掉了你家哭包?
——你是说除了他自己?这个淡扯得没意思了,大爱医生。你不需要看得太仔细,也能搞清楚哭包到底发生了什么事。
——唔。就在格里塞尔达·布兰科销声他妈的匿迹之前,我和她好好地聊过一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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